第(1/3)页 云开雾散,得见曦光。 姜年这一刻才知道,什么叫寝食难安,作为人的本能却可以被外力全部打破。 她再也不怀疑那些狗血小说,当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,真的可以做到目空一切,所有人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人存在。 “醒了?”云暮姿坐在旁边,看她醒来柔柔一笑,在微光之中,好像有点母亲的影子。 “小姨——” 她心头一软,扑过来搂着云暮姿的腰。 没原因的就想撒娇。 “小姨,你眉眼跟妈妈好像啊。” 云暮姿神色微楞,舒心一笑,揉着小脑袋,“我眉眼跟你姥姥很像,我跟你母亲是姐妹自然像。” “你姥姥年轻时是标准的江南美人,所以咱们年年才会这么漂亮。” 埋在怀里的姜年轻轻笑起来。 七哥回来,所有的阴霾没了,好像下一秒爷爷也能平安无事的醒来。 昨晚贺佩玖到医院,贺家都没回,下了机直接来见的姜年,这种情绪下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儿,就是姜年很黏很黏的抱了好一会儿。 在他怀里困了,才把人送到病房。 “爷爷怎么样。”姜年仰头,昨天哭得太多,一双眼现在还是肿的。 “今天稳定下来,熬过今晚就度过危险期。” “饿了吧,去洗漱下,我把粥给你热一热,贺家一早送来的。” “嗯。” …… 粥吃到一半,探望的人就陆陆续续来了。 姜怀远,姜夙,童函,郁叔叔一家,贺虞宁,贺川知,贺佩玖…… “年年,吃了饭就回去休息,今晚我跟姜夙在这儿。” 姜夙瞄了眼姜夙,“哦。” 在吃饭的时候,郁佼人凑过来跟她耳语,“怎么童函也在这儿,姜叔叔对她可好,当半个女儿一样。” “是她救了爷爷。”姜年说,看了眼童函,眉眼微微一沉。 童函还是对贺七爷念念不忘。 今早得知贺佩玖回京,特意好好打扮了一番,从头到脚的风格都跟姜年雷同。 郁佼人心里还是不舒服,轻嗤,“救了姜爷爷感谢是应该的,但没必要关系好的跟一家人似的。” “刚刚在停车场遇见,一双眼就黏七爷身上扣都扣不下来。” “如狼似虎盯着别人男朋友算怎么回事,就算要婊也不要婊得太明显吧。” 姜年抿抿唇,嫌聒噪的瞪她眼。 “年年。” 贺虞宁聊了阵也坐过来,亲昵的拉着她的手,“今早我们已经教训过贺御,这混小子以后再干做这事跟四姐打电话,我保证打断他的腿,让他哪儿都去不了。” 说真的,姜年倒不觉得七哥会受什么重罚。 可一想到那条马鞭,心还是咯噔一样,目光追过去隐约有些担忧。 贺虞宁看她紧张的眼神轻轻一笑。 贺佩玖是今早七点多回的老宅,家里人的确想好好收拾他一番,但细细想来他又有什么错。 贺老就是抽烟一言不发,老太太一边骂一边掉眼泪,众人都不好动手,还有肖姥姥跟云家人看着,就算做做样子也是要做的。 可是吧,已经打算好教训番,揪着他衣襟一扯—— 满脖颈的咬痕,闹得众人都挺尴尬。 昨晚姜年也是撒气,半点没口下留情,就挑着脖颈,锁骨咬,得咬出血才作罢。 骗她,还什么尽早回来,受伤了。 真的是说到做到,头发都没掉一根,用这事来骗同情。 就算媳妇儿把他咬死,贺佩玖也得宠着,搂着小姑娘贴在耳边私语,“你怎么知道我没受伤,又没脱衣服检查。” “你要是受伤藏都来不及,还会跟我在这儿装可怜?”说罢,姜年不服气又狠狠一口。 “嘶——” 也就一秒的功夫,她就被压在身下,重重的吻着嘴角。 “年年,越说越来劲儿是不是。” 姜年来劲儿的反驳,“骗子,说你两句还不服气,你想怎么样!” 贺佩玖冷笑,合着恶狠狠的警告,“要不是机会不合适,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 然后,倒没擦枪走火,就是嘴角被亲的发肿,加上些鲜艳的小草莓。 最近姜年都是一副浑噩状态,差点连舞蹈联赛都玩儿脱,贺佩玖回来她的心也放下,吃过早餐后贺佩玖就带着她回了四季云鼎。 没有什么香艳的情节发展,姜年就窝在贺佩玖怀里,痴迷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,根本不需要怎么哄就安心的睡过去。 这一觉,睡到下午四点多。 姜年醒来后坐的第一件事就是盯着天花板发呆,脑子里反反复复都在重复早上离开时医院时姜怀远说的那句话。 “你爷爷很想看见你夺冠……” 这是一句压力极大的话,若说姜老平安无事的醒来一切都是皆大欢喜,可万一没有挺过来这就成了姜老最后的遗愿。 翻来覆去想了半晌,有点心烦,闲着没事就想去刷刷微博。 好嘛,吃瓜群众的态度永远都是那么积极。 【震惊!文物修复匠人摔倒,身份竟然是姜年爷爷!】 【十二进六的比赛,是对手给机会让姜年侥幸晋级,还是因其强悍背景,电视台暗箱操作?】 【素人蒋杳杳vs七爷女朋友,谁是最后胜利者?】 【预测,舞蹈联赛冠军非姜年莫属!】 …… 没有上热搜却全是让人难以忽视的热门话题。 蹭的一下,姜年坐起来,把相关几个报道全都看了遍,内容皆是大同小异,都在暗指她除了有贺佩玖撑腰外,还有云家在背后助战。 一个普通的舞蹈联赛,摆明是贺佩玖跟云家想要捧她上位,傅家,明家为了‘广结善缘’全程配合。 其实,在看见热门话题前一秒,姜年已经生出退赛的比赛。 爷爷摔倒住院,危险期都没有渡过,夺冠固然重要,可在经历这样一番糟心的经历后,很多东西一瞬间都看得很淡。 可是—— 在拜读过如此不负责任的言论后,退赛什么的消失得干干净净,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想要在舞台上一较高下。 “什么时候醒的?” “刚刚。”若无其事的放下手机,抬眼看着踱步而来的男人,一时想到武直说过早年他险些丢了半条命。 非常灵巧的蛇皮走位爬到床尾,笑盈盈的看着他。 “七哥……” “嗯?” “没什么,忽然想脱你衣服。” 说干就干,压根没给他反应的机会,捏着衣摆的边缘迅速往上一揭。 腹肌,人鱼线,鲨鱼线警告! 这个男人居然比女人的肤色还要白皙,完美线条像雕刻在身上一样,别说当兵时留下的旧伤疤,完美的就如一块打磨后的美玉。 贺佩玖垂着眼眸,指尖抵了下鼻梁的眼镜,嘴角勾起邪肆的浅笑,从她手里接过衣摆特野欲的高高挑起。 “年年,你想看什么,嗯?” “我……”她乖巧的跪坐在床尾,眼神半遮半掩的从匀称的肌理上挪开,拨了下耳发,露出的耳朵整个红透。 “他们跟你讲了什么?就看上身作罢,下身要不要看看?”他脸上笑容加深,口吻轻缓揶揄,特别蔫坏的还拖长后面几个字的尾音。 调笑意味很明显,看她出糗还笑得这么开心。 “自己男朋友,看看怎么了,犯法啊?” 姜年被逗弄得愠怒,扭头回来,迎上他目光…… “犯法倒不至于,还以为你……” “想要七哥了。” 这人说着说着就俯身贴近,抵着她眉心,缱绻温柔的眸子漾着浅浅的笑意,光彩琉璃,浓稠深邃。 姜年不争气的红了脸,想要躲避。 心里直骂这人忒不要脸。 “别动,小骗子。”低沉的嗓音飘来时,嘴角被他啄了下。 姜年挑眉,义正言辞,“我怎么成小骗子了,骗我的明明是你!” “哪个小骗子骗我说剪了头发,嗯?” 姜年更是气闷,“我的头发,剪了又怎么样!” 说真的她哪里有什么心思去剪头发,就是昨天比赛做的造型,看着很像头发剪短的样子。 医院热水房昏黄,那时的贺佩玖满心满眼都是小姑娘,哪里注意到这么多细节。 …… 晚上快八点,两人到医院。 姜老的身份被爆出,记者已经闻讯赶来,除了提问姜老身体情况外,还言语间内涵下舞蹈联赛的事儿。 贺佩玖护着姜年穿行在人群中,面色阴鸷,没做任何回应,却把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。 两人上楼没多久,钟教授跟童函就一起下楼。 姜老病倒,楚帛书修复工作还需要继续,已经让贺家保镖护着,还是被人群密麻的记者给堵得水泄不通。 “钟教授,姜老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吗。” “对于姜老摔倒在文物修复所,贵所有采取对应的措施吗?” “姜老已经退休许久,听说这次是为了修复楚帛书才重新出山,鉴于姜小姐的关系修复所对姜老是否有特殊照顾?” “这位小姐就是发现姜老摔倒的工作人员吧,可不可以请你聊一聊当时的情况,是意外还是人为……” …… 贺七爷他们不敢强势逼问,但钟教授跟童函是普通人,为了拿第一手爆料新闻记者们也是拼了。 “不好意思,关于姜老的问题暂时不做任何回答,也谢谢各位记者朋友关心。”钟教授也常跟记者打交道,多少晓得些门道,一路紧护着童函上车。 在这边被围得水泄不通时,一辆黑色轿车摁过喇叭强势挤进来,气势来势汹汹恶鬼一般的记者也不得不稍作退让。 当然,也有血气方刚的年轻记者不服气,护着昂贵的相机被挤得连连后退。 “谁家的车啊,这么开是想撞人么!” “嘘,你闭嘴吧你,找死吗!”有老记者怒斥,他可不想被牵连。 轿车停在医院门口,副驾驶的人去后座开了车门。 几秒后,一只好似玉雕的手伸出来扶着车门,随后就见一人影出来。 迷人的桃花眼撩起,角度微偏,眼中噙着萧杀凉戾,简单的白衣黑裤,欣长高挑,清贵逼人的气势浑然天成。 拇指上的白玉扳指,愈发润的手骨修长漂亮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