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燕四爷,燕薄询。 狼灭一出,噤若寒蝉。 燕薄询立在灯牌洒落的光芒中,整个人矜贵冷艳,黑夜群星与之交相辉映。 浮世万景艳灼灼,世间再无这般人。 “呵——” 燕薄询笑了下,“怎么不吵了,怎么不拦了?就这点职业素养?欺软怕硬怎么做记者?” “谁有胆量,拦我一个试试。” 用最柔的嗓音,说最狂妄的话。 记者们跟霜打的茄子,一个个垂头丧气,正眼都不敢瞧一下。 这群记者也是幸运,倘若早前贺七爷一人来,也能亲眼见识下什么叫王霸之气,庆幸之余也倒霉。 怎么随后就遇上燕四爷了。 今晚最邪性的事儿还在后面,紧随其后还有辆轿车。 有人偷偷瞄了眼车牌,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,京字打头,首字母f,黑色轿车,双庆女神车标。 保镖开道,后座下人,非常年轻的一个男人,戴着金丝眼睛,黑色的西装革履,胸前凤凰家徽。 靠,凤家的人来了! 摔倒的不过是一位匠人,在宁城小小的书香门第世家,怎么连凤家都闻风而动。 不远处的轿车里,童函一直盯着前面的动向,见了众人这样十分好奇,问身旁的钟教授。 “他们是谁啊。” 钟教授两手抓着方向盘,也是啧啧称奇,“那位白衬衣的是燕四爷,身旁那位应该是……” 隔得有些远,还有人群遮挡,看得不真切。 钟教授也没认出那人是谁。 反正在那两人现身后,围堵在医院的记者就鸟作兽散。 “你怎么来了。”燕薄询睨了眼旁侧的男人,“就不怕贺御来了火气,把你从医院丢出来。” 男人微微颔首,姿态恭谦,“七爷想要泻火,我一定受着。” “不受着你想怎么,还敢跟他动手不成?”燕薄询撩了下眼皮,眼底滑过一抹暗色,“因为这事儿,贺御没少在姜年面前挨数落,惹姜年委屈成这样,凤三真以为这账就此揭过了?” “四爷教训的是。” 少倾,燕薄询嗤笑声,“凤三是怕挨揍所以让你来?” “三爷他……” 燕薄询嗓音骤然一沉。 “我没兴趣知道,这笔账我也记下了。最后一次,再让贺御做这么危险的事,兄弟都没得做。” “他要没钱养私卫,这钱我燕家出,没钱找人办事,我燕家出。重赏之下必有勇夫,别人的命如何我不管,除了贺御谁都行!” 男人面色不改,连声音都没有起伏,“四爷的教训我记着了。” 身旁燕家的保镖互相对视眼。 要不是自家爷性取向正常,他们都快怀疑自家爷对七爷是不是…… 小贺家贺子午有句话说的不假。 凤三欠贺御一条命,燕薄询又何尝不欠贺御一条命。 楼上病房。 姜年跟姜夙大眼对小眼,贺佩玖在一旁跟姜怀远相谈甚欢,甚至动作非常优雅的削好一个苹果。 姜怀远挡着他,“给年年吧,我想吃自己削就成,因为你,我们年年可是遭了不少罪。” “贺御,叔叔就啰嗦一句,别让她在受委屈了。” “叔叔教训的对,同样的错事我不会在做第二遍,您放心欠年年的我会全部补偿回来。” 贺佩玖从善如流,偏身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姜年。 锋利的刀刃削了点,先尝了尝。 “很甜,吃吧。” 看着苹果,姜年倒还忐忑起来,特别是看见他又细又长的手指……脸色就一阵爆红。 罪恶的手,他怎么就敢这么欺负她! 完全无法回想直视的画面,姜年回想起来就嗓子眼发痒,浑身燥热。 而某个不要脸的老男人,居然一副清白如高洁莲花般。 冲她勾唇一笑,口吻宠溺又自然,“不想吃苹果,那叫贺庄去买些你喜欢吃的。” “不用!” 小姑娘羞恼的接过,狠狠剜他眼,也重重咬了口苹果。 感觉咬的不是苹果而是某人。 贺佩玖不以为意,闷声笑起来,旁若无人秀恩爱,喂狗粮。 “怎么这么可爱。” 姜家父子:…… 拜托,还有旁人在好吗? 一家人可以省去喂狗粮的步骤,看你俩浑身草莓,还不知道你俩有多恩恩爱爱吗! 叩叩叩—— 就在一家子‘其乐融融’,具体点是单方面虐狗时传来敲门声。 姜夙去开的门,瞅见燕薄询稍楞,回头看了眼恶狠狠啃苹果的姜年,侧开身礼仪周全。 “四爷,里面请。” “谢谢。” 燕薄询应该是学过变脸的,不然怎么这么能变。 听见‘四爷’俩字,姜年下意识起身,挨着贺佩玖埋怨紧张的扯着他胳膊上的衣服。 七哥刚回来,这人怎么又来了! 贺佩玖闷声笑起来,拖着她细小的手,托在手中细细的打量…… 媳妇儿的手怎么就这么好看呢,柔弱无骨的,抱着他的时候却又是那样有劲儿。 这番小小的互动,燕薄询也是尽收眼底。 忽然就觉得,‘爱情’还真是个有趣的东西。 “你怎么来了。”贺佩玖问,懒懒的起身,眸子在睇到燕薄询身后那人时,眼中霎时浸染上料峭杀机。 “凤三没来。” 多年兄弟,燕薄询岂会读不懂他眼中的情绪。 “叫了个受气包来,你要是……” 声音戛然而止,燕薄询皱起眉角,偏身睇着门口那把锋利的水果刀,再看凤家来人,左脸颊上有道浅浅的血痕。 姜怀远跟姜夙对视眼,心一瞬提到嗓子眼。 自打贺佩玖暗搓搓的拐了姜年,对姜家众人态度皆是尊重及难得一见的温润,别说脸红训斥,连音调都不曾提高。 可今日,水果刀在他手中俨然是能够轻易夺人性命的利器。 暴戾恣睢,野横狂悖的贺七爷—— 果然不是坊间传言。 凤家的人啊,那可是最牛逼的人物。 来人俯身颔首,恭谦如旧。 “七爷心里有气,三爷对此很抱歉。但因为事务缠身暂时没发归国,等三爷回来必定亲自登门道歉。” “今日无论七爷想做什么,我都诚心受着。” “呵,那你可真了不起。”贺佩玖冷哂,偏身拍拍姜年的手,忽然迈步对着男人肚子就是一脚。 力道重到难以想象,直接踹出病房,在他还未缓过劲儿时脖颈就被扼住。 身量差不多的两人,他硬是被贺佩玖生生提起来。 走廊冰冷的白炽灯光斜射而来…… 贺佩玖的轮廓,一半温润,一半狰狞如鬼。 似神如魔的贺七爷,这话真不是假的。 走廊外三方人面面相觑。 燕家人没得到自家爷示意不敢贸然劝说,凤家人知晓七爷脾性更不敢作声,武直跟贺庄心里哪儿没憋点火。 别说这人是凤三爷身边人,就是凤三爷本人他们也不打算劝说。 “凤倦,掐断一个人的喉管比你想象得简单。”贺佩玖轻声道,手背上暴起的血管清晰可见。 凤倦被扼住脖颈,面无表情的脸色也是一片涨红。 病房里,姜家父子默契的看向燕薄询,只是燕四爷似乎并无出声劝说的打算,反而妖邪的弯曲着嘴角。 “你去劝劝。”姜夙戳了下姜年的肩,心里着急,“真想闹出人命不成?” “无妨姜先生。”燕薄询说道,“真出了性命,我自然会处理干净。” 姜夙尬笑,我谢谢您这么体贴。 姜年抿抿嘴,背心一片寒凉,一晌缓过劲儿来小跑出来。 “七哥,来者是客。” 沉吟一晌,贺佩玖收手,回身牵着她,那一刻眸子里的嗜血的萧杀之意还未完全褪去,但他却能以这副姿态,悠然闲舒的帮她捋头发。 “吓到了?” “没,还挺帅。”姜年咯咯的笑起来。 贺佩玖牵唇,对此回答很是满意,乜斜凤倦眼。 “我等和他亲自来跟我道歉。” “是,七爷。” 凤倦清清嗓子站直,对着姜年躬身颔首,“三爷让我向姜小姐说一声抱歉,谢谢姜小姐。” 姜年轻轻嗯了声,指了下他脖颈。 “没事吧。” “无碍。”凤倦站直,看了眼病房,“祝姜老早日康复,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姜小姐说一声便是,凤家必定尽全力达成。” 这么郑重其事,倒把姜年手足无措。 想必京城之地想要得凤三爷一份人情的多不胜数,她心里也明白,全是看在她家七哥的面子上。 “谢谢三爷好意。” 寒暄一番,凤倦也识趣,留下昂贵的礼品便离开。 下了楼才摸了摸脖颈,现在回想起贺佩玖那一眼,心里竟然生出一丝畏惧与冷寒来。 默了片刻,拨通一个电话。 “三爷。” “挨打了吧。”三爷也是料事如神。 凤倦沉默片刻,“有姜小姐在,七爷已经手下留情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