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宁確自许家回去后,就不再让人伺候自己左右。 若非是如今朝局恐有变化,他大抵还会称病告假,直到确认没有染病,也不会传给他人为止。 太阳自东方升起,宁確抬手扶了扶冠帽,跨步走出了家门。 小厮在他身后露出忧心之色:“老爷……” 宁確摆了摆手:“昔年做道士时,也是自己料理自己的事务,如今离了人,难道就活不成了吗?” 宁確自个儿驱车去了宫门口。 今日陛下要如期上朝。 宁確环视一圈儿,便见个个眉尾压低,那漆黑双眼之中,掩藏的是焦灼与惶恐。 他们都怕死…… “诸位请进。”禁卫大开宫门,允了他们入内。 等来到朝会的大殿中,一道身影已然坐在了屏风之后。 那身影端坐,依旧威严。 众人见状舒了口气……看来陛下无事! “近来京中之疫病,想必诸位也听闻了。”梁德帝顿了下,道:“与诸位如此相见,也非朕所愿。” 众臣恍然大悟,原来陛下是怕他们将病传给他呢。 他们连忙拜下道:“陛下龙体无恙,臣等方能心安。而有天子之气庇佑,想必京城百姓定能安然度过此次灾祸。” 意思就是,您不见我们,我们也明白!绝不会乱想! 梁德帝低低吐出了一个“嗯”字。 随即内侍站在屏风外,按往日里朝会的流程,让大臣们该奏的奏,该议的议。 待到最后快退朝时,才有个不大起眼,也颇为眼生的男子来到殿中,跪地自称“县尉”。 虽是面圣,他却丝毫不见局促慌乱,沉声道:“经查,下官发现这骨蒸病源头便在濮阳侯之子方绍的身上。” 幸而濮阳侯如今被封在府中,不然恐怕要指着他的鼻子大骂“放屁”。 梁德帝淡淡道:“朕听闻方绍前些日子才从外地返京。” 那县尉道:“正是。” 梁德帝可惜道:“人这一死,倒无从查探了。” 县尉又道:“下官又有了新的线索。” “哦?” “方绍有些相交好友,如今也在惶然之下,躲在了府中不敢出门。从他们的口中,下官得知……方绍回来时,还有一同行女子。女子乃是方绍的心上人,想来他二人应当分外亲密。方绍还接触过什么人,可能在哪里染的病,这女子应当知晓一二。” “嗯,立即找到她。就算她什么也不知道,但她与方绍朝夕相处,恐怕也已染病。” “是,下官定不辱命!” 众臣听到这里,安心了,但又没能完全安心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