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51-《春光乍泄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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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于是乎,她就这样保持着这种诡异的被变态大佬摁床上的奇葩造型,非常淡定地来了句“十年前,为什么格罗丽说我是你‘试炼心魔的工具,还沉迷过,就戒除’。来,解释给我听听。”

    别的暂且不提,就单说这些台词本身吧,简直是极“中二奇葩”之大成,你们主仆二人是一直活在反派当主角的漫画里啊?

    白珊珊说话的过程中,商迟始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。

    就在白珊珊被看得浑身小汗毛起立,以为这位大佬要在她脸上瞧出朵花儿来的前一秒,他终于有了动作。他松开她的双手,弯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,然后便自顾自地进了浴室。

    白珊珊?

    白珊珊有点懵,挣了挣,“我跟你说话呢,你带我进浴室干什么?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人就被他放在了大理石洗脸台上。

    白珊珊心里莫名一慌,下意识就想跳下去。

    “别动。”商迟语气平静。手指勾住她的下巴抬起来,垂着眸,视线专注地在她俏丽的小脸儿上打量。

    然后取过一支卸妆棉,沾了卸妆液,在她眼尾位置轻轻地擦拭起来。动作细腻,轻柔而优雅。

    白珊珊身子一僵,眸光突的闪了闪——他发现她脸上还有残余的妆容,所以在给她卸妆?

    没由来的,白珊珊的脸更红了,支吾了下,伸手去拿他手上的卸妆棉,道“这个,我自己来吧……”

    商迟轻轻拂开她的小手,捏住她的小下巴,眸色深沉而专注。仿佛此时不是在为她卸妆,而是在雕琢世上最精美的工艺品。

    须臾,他淡淡地道“十年前,格罗丽说,你是我的心魔。”

    白珊珊“……心魔?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商迟应得随意而平淡,“因为除此之外,任何人都无法解释我对你深入骨髓的渴求和执迷,是源于什么。”

    商迟从小到大,没有接收到过任何关于“爱”的信息。

    在拉斯加斯时,阿丽莎厌恶他,打骂他,他从母亲那里得到的是憎恨和绝望。

    在纽约,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父亲,在他刚刚被布兰特送回商府时,几乎从没有正眼看过他。那些为数不多的赏赐给他的余光里,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复杂,似愧疚,又似迷茫。

    后来他稍微大了些,个人能力逐渐显山露水,他所谓的生父才会在极偶尔的时候,跟他说几句话。公事公办,毫不掩饰的敷衍。

    他从父亲那里得到的是无视和嫌弃。

    至于商氏的其它人,布兰特对他是利用,下人们对他是敬畏恐惧,格罗丽对他是忠诚。从没有人教过商迟什么是“爱”。

    商迟有万里挑一的外表,铁血强硬的手段,杀伐果决的魄力,和冷静睿智的头脑。但人无完人,他独独缺少了常人的七情六|欲。

    这一点既有弊,也有利。利的是没有情感的羁绊,商迟自幼便极其理智,能最准确地对任何事物做出最准确的判断,弊的是,这些年,随着商迟年龄的增长,他变得越来越冷静,也越来越冷漠。

    似乎再没有任何事物能挑起他情绪的波澜。

    直到那个叫白珊珊的少女出现。

    “十年前,第一次见到你,是在班主任办公室的门口。”用卸妆油擦拭完,商迟随手把棉签扔进垃圾桶,又取过一张柔软的洁面湿巾,细细地替她擦脸。他的语气非常平静,“我第一眼见到你,就想要你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隔着一层薄薄的湿巾纸,白珊珊能清晰感觉到他指尖有力的触感,和冰凉的温度。她咬了咬唇,面红耳赤,有种自己马上就要自|燃的错觉。

    “我想把你变成我的。”商迟用湿巾擦着她的唇瓣,轻柔仔细,眸色黑而沉,调子柔凉低沉没有起伏,“不让任何人看见,不让任何人触碰。”

    “后来和你在一个班。每见你一面,每看你一眼,我对你的渴望就越强烈。”

    “我开始排斥你身边的所有异性,甚至是同性,排斥所有会分走你注意力的存在。我要你只看到我,只感觉我,只想着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格罗丽,得到了‘心魔’的结论。”商迟勾起姑娘可爱的小下巴,抬高,薄唇轻轻吻住她的睫毛,随手开了花洒,淡淡地说,“格罗丽告诉我,愈得不到,愈渴望,只要我占|有了你,这种折磨就会消失。”

    一室水声哗啦。

    白珊珊眨了眨眼睛,短短几秒间反应过来什么,惊声不可思议地怒道“所以,高三毕业,我去南城给我爸爸扫墓的那一次,你才……”

    商迟“对。”

    白珊珊“……”???

    “但是那天晚上,我什么都没有做。”商迟将她娇小的身子温柔地揽入怀中,吻了吻她毛茸茸脑袋顶,低声“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南城打的是什么赌?”

    白珊珊沉吟数秒,缓慢点点头,“记得。”

    “重复给我听。”

    他说这话的同时。刺啦一声,她后背礼服的拉链被轻轻拉开。

    白珊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脑子里迷蒙一片,依稀有很杂乱的声音在很遥远很遥远的时空里回响。

    冷漠少年优雅地弯着唇,道“不如来做个游戏。如果在今晚,你有办法能让我改变主意,我就放你走,并且再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。”

    白珊珊当时一脸懵逼什么都没做。十七岁的她只是又慌又乱,害怕得无意识红了眼睛。

    那个赌,白珊珊莫名其妙地就赢了。

    当年她以为这只是商迟突发奇想的恶作剧。

    白珊珊的礼服裙掉在了浴室地地上。

    商迟吻住了怀里姑娘的唇。

    薄薄的水雾升腾起来,白珊珊抱着他的脖子,迷迷糊糊地,按捺不住好奇道“十年前那个赌,我到底是怎么赢的?”

    商迟淡笑“都不重要了。”

    十年前那个晚上,商迟本想将她占为己有,但在看见少女泪眼的一刹那,他就知道自己输了。

    当年的他,放她离去,并且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,试图让时间将这个格罗丽口中的“心魔”淡忘戒除。

    然而一切都是徒劳。

    他的心魔卷土重来将他吞噬,根本不需要任何技巧任和手段。

    只要看白珊珊一眼,他的心就彻底沦陷,哪怕有朝一日她开口索要他的性命,也是他无上的荣幸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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