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是夜,朗月星稀,凉风呼啸。 月华清苑。 姜年窝在床上,手里捧着盘水果,在看一个搞笑综艺,时不时还会评论两句综艺里的有趣活动。 贺佩玖在办公桌前,戴着蓝牙耳机电话一直不断。 姜年出事,知道关系的,自然是多方打听究竟怎么回事,网络上都闹疯了,好多义愤填膺的网友,自发主动的说要人肉姜年。 而‘始作俑者’这时候却还有心思看综艺。 “年年,2点多了。” 贺佩玖取下眼镜,稍显疲倦的捏着眉心。 “你明天有比赛,休息吧。” “可我现在还不困。”姜年偏头看来,小脸在灯晕中生暖,带着明净清澈的笑容,少许扎眼。 姜年嘴上没说什么,心里怎么可能真的当做无所谓。 跟贺伶发生争执的的确是她,虽然离开时,贺伶吓得宛如烂泥坐在地上,完好无损,除了贺佩玖没人能够证明他们离开后贺伶发生了什么。 怎么就会传出是她推贺伶下楼这个谣言。 没有做的事情,她自然是心中坦荡,可事情发生在比赛前夕会不会…… “真的这么好看?” 走神时,贺佩玖已经来到床边,将她搂在怀里,下巴蹭着发心。 “担心?” 姜年抿抿唇,如实应来,“一点点。” “怕影响舞蹈联赛?” “嗯。” “没有做的事害怕什么?有我在,没人能把白的变成黑的。为了这次舞蹈联赛,你集训两次,连春节在家都不敢懈怠一直在训练。” “难道要因为莫须有的谣言放弃这次机会?” 贺佩玖垂眸看她,漂亮的指骨擒着下巴,沁着柔润的眸子看着她时好似一抹微风。 深沉静谧,让人宽心。 “七哥……”她小声呢喃句,贺佩玖就俯身吻上来,浅柔缠绵,含着她唇瓣吮吸碾压。 她身子又软又柔,还有股子沐浴后的馨香。 穿着真丝的睡裙,细小的肩带固定在白里透红的肩骨上,躺的姿势很随意不慎滑落一边,微微露出些饱满的胸型。 吻着吻着,贺佩玖就顺势躺下,侧身相拥私语缠绵。 “真的不睡?”他紧贴在侧脖颈处,紧挨在耳畔,嗓音略微沙哑,吐纳呼吸灼热刺烫。 如此华丽的音域叩在耳畔,苏得她整个身子发麻。 “我就是……”辩解声戛然而止,姜年往前缩了一小段拉开距离,可马上又被搂到怀里。 “怎么不说了?”贺佩玖问,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揶揄。 姜年缩着脑袋,都快藏到被子里,露出的耳根红透,捏着指尖小声嘀咕。 “你,你也太敏感了!” 背后有什么雄赳赳的感觉。 这都什么情况了,还有这种心思。 “那你睡不睡?”贺佩玖吻得更深,明显感受到小姑娘身子微微颤抖着,柔弱无骨,浑身无力,羞怯的想要躲避。 赤果果的威胁。 姜年认怂,忙不迭地的点头,“我马上就睡。” 白天被折磨那么多次,早就觉得疲惫,要不是忽然跳出来的热搜,跟几个小姐妹聊完就打算休息的。 嘴上说着不困的人,在贺佩玖怀里十分钟都没撑过就睡了。每日训练是多大的训练量,怎么可能不困。 待姜年睡熟,贺佩玖才下床,拿上出门的衣服去洗了个冷水澡。 夜里两点多,贺佩玖从月华清苑离开。 怕姜年忽然惊醒找他,特意让贺庄留下盯着。 …… 另一边医院。 早春的京城,夜色已经冷得沁人心骨。 医院走廊里传来有序的脚步声,小贺家的人都守在手术室外,一时间都没在意脚步声来自于谁。 直到一位贵妇人,同一位英俊的少年露面。 “云夫人,云少爷!”王昭容倦怠的脸上露出惊愕。 过年时,她带着贺伶去关外云家做客,那几天招待她们的便是这位大房的云夫人。 云夫人疾步上前,握着王昭容的手,宽慰的轻拍两下。 “听到消息,我跟云琛就赶了过来。真是骇人听闻,想不到有人这么伤害贺伶。” “您有心了。” 王昭容心疼不已。 赶来医院时没见到昏迷的贺伶,只晓得是从安全通道的楼梯滚下去,听说是保洁大姐经过时才发现,躺在血泊中。 亲亲女儿,别说是摔下楼倒在血泊中,就是割破一下手指做母亲的也会心疼。 云夫人斜眼睨自己的儿子,云琛这才不太情愿的靠过来。 “贺夫人。” 王昭容点头表示回应,抚了下鬓角,“一身狼狈,让两位见笑了。” “怎么这么说,贺伶出了这么大的事,哪个做母亲的能够冷静下来,只是怎么会出这种意外……” 网络上传的沸沸扬扬,热搜的前几条文章的用词然如亲眼所见,一口咬定就是姜年推得贺伶。 但网络上的总归是谣传,不能全信。 云夫人有意来帮衬,却也不能无凭无据的一口咬定。 提及‘始作俑者’,王昭容骤然变脸。 眼神利如刀刃,凶神恶煞。 “都是姜年那个小贱人!”王昭容咒骂,“跟伶伶一起去宴会的朋友都说了,是伶伶跟姜年起了争执,为了说清楚事情就约去安全通道……” “那时候只有她们两个人在,不是姜年推得还能是谁!” 今晚傅氏的庆功宴,贺伶一共带了三个小伙伴。 有个小伙伴不想惹事,在贺伶预备找姜年算账时,就已尿遁的借口溜了,另两个是想巴结讨好,所以才会去找姜年强行架着。 贺伶昏迷被送往医院,当时在安全通道的两个女生都关了手机不敢作声,只有另外个不知情的,在王昭容打电话询问时就把责任全推给姜年。 云夫人安静的听着,与儿子交换一个眼神。 从王昭容嘴里得到肯定,那多半与姜年有说不清的关系。 故作不知的问道,“姜年就是那个跟七爷一群人走得挺近的那个?” “就是那个小贱人。” “等伶伶平安做完手术,我就去找那死丫头算账!” 提起姜年,王昭容每个字眼都是咬牙切齿。 这个丧门星,自从来了京城,跟贺家有了关系就一直克她们,现在更是把手伸向贺伶。 “你应该报警。”云夫人提醒,神色很真诚,“姜年推贺伶下楼,这等行为已经构成犯罪,应该报警告她意图杀人!” “报警?”王昭容重复遍。 真是忙昏了头,怎么把这个事忘了。 姜年推贺伶下楼已经不是简单的口角之争,万一贺伶滚下楼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犯罪。 饶是姜年与燕家,明家,傅家交好,这些人也不可能为了一个想熟的人干涉司法公正。 她只想着怎么等手术结束,跑去找姜年狠狠的打一顿。 云夫人的话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。 贺子午就在身后不远处,靠着墙壁,双手抱胸,没说话却在听两个女人的交谈。 贺伶一事,贺子午态度不明,从饭局赶来就问了句‘怎么样’就一直沉默不语。 ‘被姜年推下楼’只是外面的谣传,没有贺伶自己的佐证其实没有可信度,万一弄错了可能会把事情变得更加复杂。 贺家的态度上次就表达得很明显。 全都偏宠着姜年,若没有真凭实据,拿捏不到姜年真正的痛处,只会是隔靴搔痒根本没大作用。 “子午。”小贺家的大哥开口,眉眼深沉的看了眼前方,拖着贺子午往旁边走了几步。 “这个是云家的人?” “是。” 贺君鹏面色寡冷的抿了下嘴,“贺伶这件事你要考量清楚。王家已经败了,连强弩之末都称不上。” “贺御不是怕王家,他原本性子就乖张。留王家一条生路,就是想看他们生不如死,苟延残喘。王昭容是王家的人,嫁到咱们家几十年一直偏帮娘家,现在网上传言贺伶一事再度牵扯姜年……” “只怕王昭容会借机大闹一番,但你自己要明白,孰轻孰重。” “贺御要是不偏帮到还好,可如果照旧偏帮姜年这个丫头,说不定咱们就会是下一个王家。” “云家早年与贺家有过节,万一其心不正?” 贺家与云家的恩怨,得追溯到贺御的爷爷那一辈,也是贺子午的亲爷爷。 虽说事情已经过去,保不齐云家的人还怀恨在心。 贺子午听得脑仁嗡嗡的疼,心里本就是一团乱麻,让贺君鹏这么一说更是乱。 王昭容存的什么心思他明白,王家落败,王昭容心里没怨恨是假的,之前对云家那边就极为上心,而今更是各种讨好。 过年时,更是独自带着贺伶跑去关外,为此,小贺家的老爷子对王昭容此种行径极为不满。 王昭容存的是,想借贺伶跟云琛的婚事,把落败的王家救回来。 而云夫人的心思差不多,以儿子跟贺伶的婚事做跳板,搭上贺家这颗高枝,让自己在云家的地位水涨船高。 都是各怀鬼胎,再打自己的如意算盘。 “子午,出来了。”贺君鹏撞了他一下,先迈步冲出来的医生迎上去。 王昭容猛的侧身,在云夫人的搀扶下,快步上前。 “医生,我女儿怎么样?” 医生取下口罩,“手术情况不错,目前病人麻药没散昏迷着,先送回病房。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跟我来一下办公室,有点别的事需要说明。” 王昭容吓得心里一跳,脸色煞白。 “什,什么情况。” 医生没多言,“到办公室在说,病人的私密不方便在外面提。” “子午,你跟弟妹去办公室,贺伶这边我会盯着。”贺君鹏开口安排,让自己儿子随护士先去病房。 运来是客,他又是小贺家的老大,自然要承担起接待客人的事。 “云夫人,这边请。” 云夫人的点头致谢,招呼云琛跟上。 贺伶的手术做完出来已经是凌晨五点多,守了一晚哪个不是筋疲力尽,抽烟区域贺子午跟王昭容去却争吵起来。 “你到底听没听懂我在讲什么?”贺子午夹着烟,怒瞪着王昭容,气得连连跺脚,“现在情况不明,你说姜年推贺伶有没有证据,有没有人亲眼所见?” “你去报警就是把事情闹大,万一生出丁点误会,你想没想过怎么办!” “呸,你就是废物!”王昭容梗着脖颈,那模样恨不得扑上来,把贺子午撕成碎渣,“我娘家出事时你就屁都不敢放,现在自己女儿被欺负成这样,被推下楼手术到现在,很有可能连命都没了,你还在这儿畏畏缩缩。” “贺子午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!” 贺子午当即也炸毛,把烟头一扔,重重的一脚碾上去,“王昭容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就不是男人?王家怎么败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,贺御心狠手辣京城哪个不晓得?” “也就你哥和你侄子那种蠢货才会往枪口上撞!” “贺御当时给了你选择,让你在王家跟贺伶之间选一个。你挑的贺伶,是你亲手卖了王家!” “当时的事,除了贺御还有燕薄询。” “是你王家自以为是,以为早年替凤家做了点事就能在京里耀武扬威。我有没有给你说过,凤家那位爷跟贺御有过命的交情!” 一顿连珠带炮,贺子午冲着王昭容就是一顿咆哮。 骂他不是男人? 要不是依附着小贺家,王家败,王昭容也逃不掉。 “我提点过你,爸爸也提点过你,甚至是你们王家!凤家,燕家哪个不欠贺御一条命。” “别说你一个王家,贺御就是要捅破天,凤家,燕家也会心甘情愿在背后给贺御擦屁股!” 第(1/3)页